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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魈】禁区

*赶上情人节了哎,发一个

*是看不出来替身的替身,我写的很烂

*ooc!!磨损很严重的老爷子和异常冷淡的魈鸟

*被考试和医院折磨的不成样子跌跌撞撞写完了,极度我流

  


你像是透过我看向了虚无可你眼中的爱意不似作假,你在把我当做谁?





——————

  

魈在一片漆黑中挣扎着醒来。不适应刺眼的光而不自觉的眯了眯眼,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此时躺在床上,而这里是他望舒客栈的房间。

  

意识这才如泉水回流一般涌入脑海,他应当…受业障反噬晕了过去。那么,有人救了自己。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又给大人添麻烦了。魈懊恼地想着,挣扎着要起身,身体却像不是自己的完全不受控制,魈觉得自己的意识出笼,冷漠的俯瞰着一动不动的躯体。

  

门在这时被打开,他刚刚还在想着的男人突破屏障来到了现实,带着一身浓郁的清苦走到他身边。魈努力的想看过去,只看到了男人脸上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来不及藏匿的哀伤。

  

“你醒了…”钟离哑着声音,放下托盘快走几步走到床边,把还在挣扎着想要起身的魈揽进怀里。魈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钟离的哀伤中,掉进了那莫大的,溺死人的哀伤之中。钟离应该是抱得很紧,要把他按进身体一般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可是钟离又抱得很轻,抓不住窒息坠落的他。钟离只是静静地抱着他,温热的岩元素流入身体,魈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终于撕开了一道可以呼吸的口子“…咳…咳咳…大人…钟离大人…”

  

钟离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脊骨“没事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或许现在不适合请罪,魈识趣的把未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魈从未见过这般情绪外露的钟离,钟离大人应该永远是从容遇事不慌的,他想,而不是他感受到的搭在后背那只停不下轻颤的手。


他…应当是没见过的吧,魈微微皱眉,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微妙的违和。

  

还没等他想明白,钟离就把之前放下的托盘又端了过来,清苦味道就来自托盘上的一碗连理镇心散,魈想伸手接过,身体却像是刚认主一般不听使唤,好在钟离并没有打算让他动手。迫于身体的不争气,魈只好一勺一勺将喂来的药全部喝掉。

  

钟离大人有话要说,魈看面前的人几番欲言又止肯定的想。

  

魈安静的等着他的钟离大人开口,钟离却像是受不了被他毫无波澜的双眼注视一般微微偏头错开了对视。

  

“你方才恢复,身体还需静养,除魔任务已经交给了旅者,再睡一会吧。”他的大人为他掖好被子,轻声说。

  

他应该说些什么,可他惯是个不会说话的。

  

只要听钟离大人的话就好了,魈垂眸暗自想着,钟离大人会安排好一切,他只要听话就好了。

  

许是他真的太累了,又或是身边的气息太过熟悉,太过让人安心。魈竟真生出几分迷迷糊糊的睡意。

  

确认人已经完全熟睡后钟离才如梦初醒一般,伸手轻轻抚上魈的脸,目光仔细描摹熟睡之人的面容。

  

“对不起…魈…”

  

神明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刻,却为了一只鸟儿屡次破功,莫大的哀伤再次席卷而来,可这次鸟儿已经睡了,唯余钟离沉寂在这哀伤之中。屋里静悄悄的,窗外不时传来两声鸟雀的啼鸣。

  

“对不起…”

  

回应钟离的也只有幼鸟清亮的鸣。

  

小鸟怎么会懂。









看着钟离几番想开口却什么都没说,魈停下来吃杏仁豆腐的手,严肃的看着坐在对面人“钟离大人,我心悦您。”

  

钟离一脸错愕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魈仍是一脸平静——他自醒来就一直是这般平静,即使是告白,即使是向他的神明诉说心悦之意。


“我不应该喜欢您吗?您看上去有些苦恼,若是如此…”

  

未尽的话语都被钟离埋进怀里,他的神明紧紧的抱着他,反复说着我也是,我也心悦你,魈,我很高兴。

  

高兴吗…魈感受着神明的颤抖,听着祂不易察觉的哽咽。应当是高兴的吧,魈回抱住他的神明,独属于他的神明。

  

  

  

在一起后钟离就搬来了望舒客栈,胡堂主大发慈悲放了他两个月的假庆祝万年石头终于开花,让他好好陪着爱人,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她喝喜酒。

  

钟离道了谢,笑着说一定。



搬过来的日子和以往也没有什么不同,魈依旧不间断的每日去除魔,只不过会更小心不让自己受伤,也会更早回到望舒客栈陪钟离度过余下的一日,钟离都会备一盘杏仁豆腐等着他的爱人归来。

  

魈和钟离在一起完全在旅行者的预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内,为此他特意跑了一趟望舒客栈,等魈除魔回来看到的便是一副不欢而散的场景。空和钟离大吵了一架,准确来说是空单方面和钟离大吵了一架,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空看到魈回来还愣了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最后也只叹了口气。魈不明所以,正准备开口说话就被空打断,说了句改日再会下楼捞起还在胡吃海喝的派蒙打开锚点消失了。

  

钟离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招呼着魈过来,魈听话的走过去,任由钟离抱着一动不动。钟离什么也没说,兴许是不适合他现在知道,那他便什么也不问,钟离大人自有他的深意。





自那日之后,钟离一夜之间性情变了不少,开始变得情绪无常,变得喜欢发呆,望向窗外,或看着魈,发呆,面上情绪变了又变,悲伤怀念,愤怒又破碎,他会突然对着魈一遍又一遍的道歉,魈说您不需要向我道歉,钟离直摇头,他说你不知道,我必须道歉,我不应该,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魈问。

  

钟离又不说话了,他看着魈,看着魈的眉目,看着魈额间的紫菱,他又开始发呆了。



大人…又在发呆了…

  

魈静静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钟离,明明人在这里,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明明注视着他,却又像透过他看向了虚无的一点。魈突然觉得口中的杏仁豆腐索然无味,他轻轻放下瓷勺,抬眼去寻他神明的目光。

  

“可是不合胃口?”钟离好看的眉微微皱起,瞧着没吃几口便被推到一旁的杏仁豆腐,回想哪里出了差错。

  

魈摇了摇头“并非,只是我并无口腹之欲,不必劳烦钟离大人每日亲自为我做这杏仁豆腐。”

  

“你不喜?”

  

魈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一身的清冷藏也藏不住打也打不破。

  

钟离忽的就愣住了,愣了很久很久,久到魈后悔自己一时心急的试探,想补救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干巴巴的说着您的磨损又加深了。

  

“磨损…”钟离沉吟良久,“是啊,磨损又加深了…”

  

魈觉得方才还索然无味的杏仁豆腐突然变得苦涩,又苦又酸,流到胸腔里,压的心口生疼,连眼睛也变得酸涩。

  

他想质问,可话到嘴边却像被粘住了一般开不了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是他的神明啊,他又有什么资格质问他的神明,他又该用什么身份质问他的神明。

  

魈突然觉得好累,他好累,他的大人也好累。

  

“让我再陪陪您吧,”

  

我不贪心。



钟离开始限制魈的行动,不允许他继续外出除魔。旅行者又来了一次,接了除魔的任务,临走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魈的肩膀,让他好好照顾钟离。魈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钟离的磨损一夜之间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时常像是认不清人一般将他压倒在床榻上,掐着他的脖子去吻他的脸,寻着他的唇又啃又咬,问他为什么弃自己不顾。又后悔的轻轻舔舐去他唇角渗出的血珠,轻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拉回来,可是我不能,我不想,不想你走。魈平静的看着,伸手勾着身上人的身将他压下来交换一个带着血腥的深吻。

  

“魈不走,魈就在这里。”


磨损开始带走记忆,顽石也变的千疮百孔,钟离时常记不起自己为何在这里,直到魈从屋子中走出来,带着清心的清苦,钟离才恍然清醒。

  

魈被他禁锢在怀中也不挣扎,一动不动的任由钟离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中蹭来蹭去,似乎是不满于浮于表面的魈的味道,太浅太淡了,不够,远远不够。钟离开始咬他,用利齿磨,吮出血才停下动作,贪恋的用舌尖卷去的血珠,哑着声音说别离开我。

  

魈觉得这时的钟离好像一块裹着琉璃的石头,表面上固若金汤实则内里早就摔了个稀碎,魈捧不起来,也拼不齐全。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包裹着他,魈沉默着,直到没有听到答复的钟离不满的再次押着他的肩膀咬出血。

  

“我不走,”魈说“我无处可去。”

  

自愿被套上枷锁的鸟儿又怎会想离开温暖的牢笼。他甘愿沉醉其中。

  


如果你有心留意一下,会看到温文儒雅的往生堂客卿携着降魔大圣的手,出现在璃月任何地方。港口、群山、溪河,钟离带着魈,在璃月各处留下足迹,缓缓回忆着往事,魈开始还会时不时补充一两句,后来只余沉默。

  

倒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说不出来,很多事情在一开始就有眉目只是没有人去在意,或者准确的说,一个心里像明镜一样却刻意不去在意,一个有预感却不敢去在意。

  

魈若有所感的回头,只看到一只孤鹤飞过,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钟离停下脚步问他在看什么,魈回答说没有。方才还回忆温情的人立马沉了脸色,不悦的说那我们回去。魈说好,钟离却盯着魈出了神。

  

“我赶到的时候你躺在血泊里,浑身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破破烂烂的,好像碰一下就会碎一样。我不敢碰你,那些伤好像在我身上也长了一份似的,让我疼的一滞,险些站不稳。”钟离突然自顾自的说着,声音争先恐后的挤出来,仿佛晚一秒就会被一向守礼克制的男人吞回肚子里。

  

魈听着,没有回答。应当是被业障反噬后的那个时候,他没有记忆,当然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钟离又说:“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和谁也不亲,任谁凑进都要挨一爪子,养了你好久才同意与我亲近。众夜叉想尽办法投喂你也不领情,只说杏仁豆腐味道与美梦想似,尚可入口。”

  

魈终于能说些什么了,他阖了阖眼,轻声说:“我思来想去,到底不是我的美梦,总觉得苦涩不堪。”

  

他再次抬眼,鎏金的眸子看过去,两双不尽相同的金眸就这么撞在一起。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魈只觉得可悲,他可悲,自欺欺人的钟离更可悲。于是魈于钟离身后停下了追逐脚步,不愿再向前。钟离还在断断续续的回忆着,他迫切的想打破平静的金湖,好让他,让他们都不那么窒息。魈却停在了他回身也触碰不到的地方,淡淡的,像要融进风里消失不见。

  

钟离又想起了空对他说过的话,空说放手吧,你抓不住一阵风。他还暗自得意的把甘愿盘旋在他身边的风当做是被他禁锢下留在身边的风。他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怎么挽留一阵要吹走的风,即使他曾是神。

  

“钟离。”他看到魈开口,脑子“嗡”的一声听不到声音,仿佛宣判落地。此刻他们身份对调,魈在高处俯瞰着地上脆弱无助的他,恍若没有悲悯的神。

  

不是大人,没有后缀,是钟离,只是钟离。

  

他有些慌乱了,想让魈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可魈真的什么也没有继续说只是用着毫无波澜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却只想结束这份沉默,于是他说,

  

“别离开我。”

  

别离开我,他听到钟离这么说。

  

即便到现在,到此刻,到这个地步,也不想我走吗。魈垂眸收回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缴紧,是嫉妒吗——这种情绪。可是他又怎么能嫉妒,他又能嫉妒什么?那不是他的神明,他也不是他,他只是祂的一部分,寄托着残风和哀鸣的一部分。

  

真是可笑,

  

“我就在这里,我不走。”

  

真是可怜。

  

“我说过了,我无处可去。”

  


气氛沉寂下来,好像只要不说话他们之间就什么也没有改变一样。无声的对峙,即使双方都已头破血流。

  

最终是魈先败阵下来,他向来是先低头的那个。钟离松了口气,向前几步将单薄的仙人揽进怀里,只是抱着,紧紧的抱着,险些失去的感觉太难受了,连神明也不堪其扰。他什么也没说,魈却好像又听到祂颤抖着音重复说:

  

别离开我。

  



怎么会走,怎么舍得走。魈看着面前石台上被金光缠裹着的一衔青翠翎羽和玉璋中心因着他的到来有些浮动的一缕清风,自我挖苦着。只是我不是他,您想留下的也不是我。

  

就这样就好了,我不贪心的。

  

魈轻轻的捧起被金色环绕的翎羽,落下虔诚一吻。


玉璋破解的感触太拧心,钟离不慎拂落了桌上的茶盏,白瓷破碎一地,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还有什么不明白,魈说的这里从来不是他身边。魈从来没说过要一直留在他身边。

  

神力驱走了磨损,拼好了琉璃芯。只是任谁也再看不出这曾是璀璨的琉璃了。


他的鹏鸟早已飞远,而现在这只用神力捏造的鸟儿也把自己摔了个粉碎。鸟儿知道,鸟儿都知道,他的眼神太明显,溢出的爱意都系在那鹏鸟身上,没有分毫属于自己,若不是这一模一样的身躯,又怎会搏得陪伴在神明身旁的机会。

 

我不贪心,一点也不贪心。能陪着您,让您想到故人,让您有些慰籍,够了,就够了。如若能让您没有那么哀伤没有那么痛苦就更好了。

 

于是鸟儿献祭了自己,将一切归还于神明。

  

  

——END

  


  

  

名字和正文完全没有关系XD,是我听歌来的灵感,就用的歌名,禁区,好听(点头)

二编了一下,果咩,只改了一句话,我写了两板贴上来这个和我最后敲定的有出入,我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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